二十歲那年,我在士林夜市穿了耳洞。因為看了《靈異教師神眉》裡的都市傳說,想像會有條細細白白的絲線從小洞落下,師傅好奇拉扯,眼前一抹黑,原來那條線是視神經啊……「好了喔。」我睜開眼睛,只痛那麼一秒。那人也不是什麼師傅,而是一個賣小飾品的女孩子,表情很冷淡。我伸手過去,在攤子上挑了兩對便宜耳臺中市大肚區身分證借錢環走。

打耳洞,是程度很低的反抗,卻一燒不可收拾。只注意自己的二十歲,整天想離開家,一個人看房找房,硬是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五坪大的雅房,頂樓加蓋,連床都沒有,在地板上鋪了毛毯,衣物夾帶在包包裡,分幾次搬完,電腦裝妥,好,就再也不回家了。離開那個媽媽在後頭監視,不能關門的房間,睡地上也無所謂。玩社團談戀愛、半夜趿著拖鞋,一群人騎車衝上擎天崗。其實沒真的那麼愛玩;打工的錢都拿去繳房租,過得很省,卻有一種精神性的快樂。

中國時報【神小風】

生日早就過了,我忽然記不起當天在幹嘛,人在哪裡?媽媽有打電話給我嗎?那個隨隨便便就活過的新竹縣寶山鄉小額借貸快速撥款 二十歲,最在意的人可能只有我媽。天啊這是什麼日本親情廣告橋段。卡片裡寫了好長的話,我忍著,摺起來不再看。怕自己心軟,那時我已經模糊知道,如果要自由,就不能心軟。

但媽媽還是來了,幫我刷浴室擦地板,邊擦邊罵,「反正妳什麼事都不讓我們知道。」我沒理她,也不可能真斷絕聯絡。有次快三個月沒回家,當時的男友常來住,牛仔褲滿地亂丟,也無所謂。有個高雄市橋頭區二胎貸款 假日他又來,一臉狐疑的問我:「為什麼有個阿姨站在外面一直看?」我嚇得跳起來。她跟男友打招呼,一臉和氣,帶來蛋糕、雞塊,削好的水梨放在保鮮盒裡。都是喜歡的東西,但我心裡恨得要命,知道那底下藏著窺探的眼睛。再回家又是一個月後,她給我一對純金玫瑰耳環,說亂戴便宜貨會生膿,發炎就慘了,「到時還不是來找我。」純臺東縣海端鄉信用貸款 金不會過敏。我戴上,回住處後才發現盒裡的卡片。二十歲生日快樂。

如果有什麼東西穿填住我和媽媽之間,深淺不一的黑洞…我會說,那是寫作。

有些洞,一旦穿了,不願意它輕易癒合。後來我看身邊的女生朋友寫媽媽,都又衝又怒,氣沖沖的在臉書上對著朋友抱怨,竟有種懷念的感覺,安慰她們像伸手撫摸過去的自己。剛開始寫作時,心裡藏著恨意;又不敢直寫,化在小說裡成為壓迫的影子,每一個都是媽媽。寫得太多,覺得這樣不行,逐漸改寫些蠢的萌的有趣的,鬆鬆緊緊鬆,越火大越要笑。後來每次寫都感覺有東西被梳開,包括此時。於是也能在被窩裡聊天,開一些葷素不忌的玩笑。或者像很多人那樣,發下一個想帶她出國的小小志願。

當然她從來沒變,永遠不會,變的人是我。三十歲,人生最大的成就是,已經知道如何「有限度」的對付媽媽,包括控制慾的部分。偶爾朋友聊天,也會問到底該怎麼和父母和臺中市北屯區身分證借款 平相處呢?我無意把這件事捧得多神聖多堅不可摧,也不想說那是唯一救贖。但,如果有什麼東西幫助了我,穿填住我和媽媽之間,深淺不一的黑洞,使它成為一個堪看的樣子。我會說,那是寫作。沒有其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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